陆南骁眉眼压了压:“所以南音母亲的那些照片也是跟你有关?”
林乐烟看着男人的脸,她自然知道哪些事情可以承认,哪些事情不能,“跟我没关系。”
她很快接着说道:“许南音的母亲本来就不检点,她勾引了好几个男人,谁知道那些照片是她跟什么人拍的。”
陆南骁漆黑深冷的眸阴鸷的望着她,显然并没有相信她的话。
林乐烟知道她跟这个男人已经没可能了,事到如今,她只能保她的事业,她绝对不要再过在国外那几年的日子。
想到这里,她还是继续出声哀求:“阿夜,这次的事情你得帮帮我,你不能看着许南音毁了我,如果我失去收入来源,小阳以后怎么办?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被他班上的同学取笑,就当为了小阳,你帮我解决这次的事情好不好?”
男人漠然的道,“我说过到今天为止。”
林乐烟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,唇瓣哆嗦着:“你真的要看着她毁了我吗?”
“你是自作自受。”
陆南骁将两张照片拿了起身离开。
林乐烟心里很不甘,在男人走到玄关那里时,她站起身冷冷的道:“阿夜,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有其母必有其女,她妈都是那种德性,你觉得她又是什么好的?”
陆南骁突然转身回去,在林乐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,扼住了她的咽喉。
饶是林乐烟知道她说这样的话会惹这个男人生气,可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。
她睁大着眼,有些难以置信,条件反射的挣扎,却丝毫没有用处,反倒是男人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了。
“林乐烟,你是不是觉得我会看在林向辉的面子上,一直包容你,包容你做任何事情,你觉得我不会动你是不是?”
大约是此时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过于可怖,看着他那双泛着阴狠的眼睛,林乐烟有一瞬间生出了一股错觉,他想杀了她。
“爸爸,你放开我妈咪!”
卧室那里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,一个身影飞奔出来,扑到陆南骁的身上,用手捶打他。
陆南骁低眸看了眼林小阳,到底还是克制住心底那股暴戾之气,把手给松开了。
脖子上的钳制消失了,一大波空气灌进她的呼吸道跟肺里,林乐烟瘫坐在沙发上,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。
“妈咪,你怎么样了?要不要紧?”
林乐烟还沉浸在恐惧之中,喉咙上是撕扯般的疼痛,看着伫立在眼前漠然冰冷望着她的这个男人。
她心里是怨恨,也是畏惧的。
林小阳察觉到母亲的害怕,很愤怒的说道:“爸爸,我讨厌你!”
陆南骁看了眼林小阳,视线最后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,薄唇扯出冰冷的弧度:“林乐烟,如果让我知道,三年前南音母亲自杀的事情跟你有关系,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林乐烟闻言面色僵硬,全身忍不住的有些发抖。
陆南骁留下这句话,便不再看他们,转身出去。
他没有回金庭公馆,而是把车开到了南音的楼下,从下面往上看,她那层黑漆漆的,应该已经睡了。
陆南骁没有上去打扰她,他就静静的坐在车里,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女人说过的那些话。
如果没有林乐烟,如果他跟南音没有离婚,南音怀孕会告诉他,知道他要当爸爸了,他应该会很高兴。
他不会缺席她的每一次产检,他会每天都陪着她,跟她一起期待那两个孩子的出生。
孩子生下来后,他也会尽自己的责任,做个好爸爸。
好爸爸。
脑海中浮现一家四口的画面,痛觉神经终于迟钝缓慢的有了反应,最初只觉得有点微微的难受,可当女人的声音一遍遍重复,那痛感就跟着无限的扩大。
陆南骁终究还是没能压下那股烟瘾,从口袋里摸出了香烟跟打火机,点燃了一支烟。
……晚上十一点。
许南音这个时间还没睡觉,窗帘拉着,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,跟叶秋打完电话后,就重新登上了微博。
这会儿慈善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微博上传的人尽皆知了。
许南音的那份录音,也被有心人给挂在了网上分享。
她的微博账号上面这会儿评论区跟私信都爆满,基本都是跟她道歉的,她都没有搭理。
【没想到三年后还能蹲到反转,后面应该不会反转了吧】【那份录音真的毁三观,没想到清纯玉女其实是欲女】【许南音真惨,明明是正宫,却被大家骂成了小三,连妈妈都被逼死了】【呜呜呜,陆南骁看许南音的眼神都要化了,好深情啊】【楼上的都是傻逼吗?林乐烟固然可恶,可她能站到现在的高度,不都是陆南骁的“功劳”吗?现在装深情,之前干嘛去了?】【所以陆南骁一直喜欢的都是许南音?那他为什么要捧林乐烟呢?要知道三年前许南音母亲就是被林乐烟那些脑残粉霸凌自杀的,我要是许南音,我是绝对不会原谅陆南骁这个渣男的】许南音给这两条评论点了个赞。
她这个操作很快就被送上了热搜。
……因为许南音在网上冲浪太晚,导致第二天起来都过了九点,安心给她送来早餐,她也没吃,就慌慌张张的开车去了公司。
自从她入职后,请了好几天的假不说,现在还迟到。
许南音想,要是她是老板,肯定要把这种不守规矩的员工开除的。
许南音停好车后,从车上下来,一阵眩晕感袭来,她意识到自己这是低血糖,赶忙从包里摸出块巧克力垫了肚子,然后去旁边的咖啡厅买了杯美式咖啡跟三民治,提着上楼。
电梯里一共四个人,许南音察觉的周围的几道视线,并没有什么反应,电梯门一开,她正要出去,身后突然传来声音:“许南音,对不起啊。”
许南音转过头,认出跟她说对不起的人是那天在电梯里骂她的那个女孩子。
她抿了抿唇,在女孩歉意希冀的注视下,终究没有说出那句“没关系”。